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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战初开,叶寻以黑色长枪隔空灭杀对方一名圣帝。
龙盟一方士气暴涨。
仙帝、仙尊两境大战也瞬间爆发。
如今龙盟的仙帝和仙尊已经不少了,仙帝足有一千余名,仙尊更多,近十万之数。
这是以往整个仙域都不曾拥有的数量。
可即便如此,龙盟依旧不占优势。
齐家真的太强了,在仙域界壁破碎,运输强者不再受到限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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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威势如虹的压迫而下,宇文世族内的诸人都微微皱眉,今日是一场帝级交流会,在场者,除了楚岩一行人皆为帝,可即便如此,他们仍是内敛气息,不去造成惊动与恐慌,否则的话,近百名仙帝同时释放气息,这一片山脉都难以承受。
如此做,也算是给公孙世族留面子。
可如今,竟有这样一人,毫无章法,气息外放,压迫在主殿内,可想而知,许多仙帝都颇为不爽。
“呵呵,我到想要看一看,究竟是谁敢这样放肆。”一位来自至尊兵殿的剑帝冷哼声。
“我也有些好奇,昊天帝宴邀之人是何方神圣,如此无礼不说,还要让我等一起等他,在场之人,谁人不是仙域翘楚?真是好大的面子啊。”又有仙帝冷道,显得极为不爽,但也不奇怪,同为仙帝,谁甘愿做他人绿叶?
“让等我,很不爽?”正此时,主殿内突然传来一道粗犷之声,响彻八方。
诸帝都寻声望去,随即便见远处一道青年迈步踏入主殿。
这青年十分扎眼,要知道,到了仙帝境界,即便原本是很丑的人,也会因为仙光滋润,变的俊美无比,这也是为何,仙域一直流传一句话,修行高一级,胜过胭脂比水粉。
可此人却不然,其貌不扬,甚至可以说是丑陋,上半身赤着膀子,浑身布满了青色的刺青图案,各种形状不同,有蛇、蜘蛛,百足之虫,混迹在一起,给人一种森然之感。
一些女子见状都微微蹙眉,侧过目去。
“问话呢?”青年迈步而入,笑看向刚才那开口的仙帝,那仙帝嘴角却一阵抽搐,冷哼声,却没有回应。
“是他!”主殿内诸帝纷纷皱眉,喧闹的气氛显然安静许多。
公孙穆见到青年,脸色一样有些变化。
“他是谁?”楚岩好奇问道。
“林啸天。”公孙穆低声道。
“西域,啸天仙帝?”楚岩愣了下,见公孙穆点头,目光也露出一抹有趣之色。
来公孙世族前,他自然也做过一些功课,如今这一片仙域中,共有三位顶尖仙帝,其中有两人楚岩已经见过了,分别是:公孙家主,燕氏仙帝,而另外一位,便是啸天仙帝。
三人算是齐名的存在,都是真正的顶级仙帝,有机会在千年之内问鼎圣帝的。
而三人中,公孙家主资历最老,燕氏仙帝御统一方仙朝,威望最大,啸天仙帝,则最为危险。
传闻说,啸天仙帝擅长仙纹毒道,他本身,便是一个巨大的毒枭,他下的毒,连圣帝都要退避三舍。
更让人意外的是,今日一场交流会,三人,竟都来了。
只是楚岩记得,啸天仙帝向来独来独往,和公孙世族不和,没想到,他也会来。
“昊天兄,我没来迟吧?”林啸天踏入主殿,随即找了一处席位落座,大笑道。
“刚刚好。”昊天仙帝平静一笑。
“公孙家主,听说这一次有仙王道统仙纹出现,我冒然降临,没有惹不开心吧?”林啸天又看向公孙家主道。
“今日交流会对仙域开放,来者是客,自然不会。”公孙家主端坐着,身为公孙家的主人,他要有足够的气度。
“那便好。”林啸天咧嘴一笑,随即环视一圈:“之前我在殿外听闻不少风言风语,现在我到了,谁若是不服,可以站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主殿内,一阵死寂,虽说在场皆为帝,都很骄傲,可很显然,没人愿意招惹这一位修行毒道的大毒枭。
“啸天仙帝,各方仙帝皆来破阵,别无他意。”公孙家主笑道,林啸天冷哼声,方才没去计较。
“现在人应该全到了吧?公孙家主可能开启仙纹了?”有仙帝不厌烦道,他们来此,可不是看某一个人嚣张的,而是为了道统仙纹。
“当然。”公孙家主含笑点头,随即他冲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,立刻,几位仙帝分别站到主殿内各个方位,隐约间,竟形成一七星大阵。
公孙家主一样起身,纵然一跃,站在中央位置,那里似乎就是阵眼,随即不光是主殿,整个公孙世族连绵的山脉在这时都开始剧烈颤动起来。
伴随着轰鸣的巨响,无尽光华夺目升空,相互交错,极为夺目。
在光辉之下,诸人都露出一抹异样光彩,再低头朝下看去,只见不知何时,在他们脚下正有一道道复杂的纹络伸展而开,宛如一棵巨大的古老的参天大树,相互辉映,似有组合成为大阵之意。
“好奇妙的阵法。”大阵凝成,诸人只是静静感受着,便有一股帝王之意影响意志,让人不禁生出一抹虔诚之色。
“师兄,这阵法好厉害,只是看一眼,我竟然就忍不住生出臣服之意。”望风并
不懂仙纹,但依旧能看出这阵法不凡。
“确实。”楚岩赞叹点头,他敢保证,这是他修行以来,见过最强大的仙纹阵法。
“那一股帝王意应该就是仙王道统的影响,帝王帝王,先有帝,再为王,自古帝者无数,又有几人能真正称王。”
随即,楚岩抬头,看向阵道中心,这一大阵就像是成熟的古松,根茎深入大地,笼罩在整个公孙世族的山峰内,可真正的主干却很小,正是在主殿之地生长着。
“难怪这一主殿仙力如此浓厚。”楚岩眯眼,目光落在阵法主干上,只见上方正有一玄妙的标志,令他感到十分熟悉,正是仙纹祭坛中的核心仙纹。
“看来公孙穆没骗自己,这道统大阵,真可能与娘有关。”
“诸位,这便是我公孙世族昔日仙王老祖留下的道统传承,内含八千小阵法,环环相扣,组合而成。”大阵祭出,公孙家主笑道:“不满诸位,在交流会前,我等已参悟多年,可连阵道一半都没有破解,今日召集诸位前来,也是想联合仙域诸仙友一同破阵。”
“我听说此阵不光蕴含仙王道统,对仙尊境界也有极大妙用?”王毅开口道。
“是。”公孙家主点头道:“此阵法内含仙王道统,仙尊之人参悟可悟出帝王之意,对突破仙帝有极大帮助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不如便先让诸多小辈试一试?”又有仙帝笑道:“今日交流会,我听说各方都派来了不少精通仙纹之道的小辈。”
“自然可以。”公孙家主随意笑道,既然拿出了道统仙纹,他也不介意助人为乐一把,借此机会,还可以交好各方。
“若有仙尊境弟子表现优异,我公孙世族愿赠送一件帝兵为赏。”公孙家主朗爽笑道。
“家主大方,既然如此,我等便不客气了。”王毅双眸闪烁精光,这一次除了他外,参天道观还来了数名天赋极好的仙纹师,这一帝兵,他要了。
“倾城,青衣,如今们境界也都到了顶级仙尊,突破仙帝只差一步,这阵法对入帝有益,一会们也去参悟一下。”楚岩平静道。
“师兄,我们不会仙纹啊。”望风愣了下神,若比试武道,他自然不会客气,可仙纹切磋,他根本不懂啊。
“没事,从现在开始学。”楚岩神秘一笑,望风看着那笑容,嘴角一阵抽搐,不知为何,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旁边公孙穆也听见了,一脸愕然的望向楚岩,他可是知道的,这一群人虽说战力非凡,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,尤其是望风,无双界中表现极为强悍,加上这几十年修行,可能已不在自己之下了。
但这一次要比的是仙纹,他可知道,楚岩一行人,除了楚岩外,其余人对仙纹一窍不通。
而仙纹又是天下大道,修行起来,可一点不比武道容易,相反,可能还会更难,这也是为何仙域仙帝有几百,可帝级的仙纹师,却寥寥无几。
仙纹内含天地运转,五行、阴阳,各种阵图,极为复杂,从现在开始学?楚岩是在开玩笑嘛?
但他再看楚岩一副很认真的模样,便知道,楚岩并非说笑,倒是让他露出一抹兴致来。
“想让他们也参与这一次交流会?”王毅一样听见楚岩的话,露出一抹有趣之色,昔日楚岩在无双界内掌握星空秘境,又召唤仙纹祭坛,对楚岩本身,他自然不会怀疑。
可望风等人,明显对仙纹一无所知,让这样的人参与交流,疯了吗?
“要比一下么?”楚岩笑看王毅。
“怎么比?”王毅也来了兴致。
“参天道观仙尊境这一次来了多少人?”楚岩问道。
“不多,共三十名。”
“我这边有六人,便比一下,最后各方有几人能坚持到最后如何?”楚岩笑道,王毅目光闪烁,除了王意外,其余人也露出一样之色。
“不会亲自参与吧?”有前车之鉴,王毅并未急着答应,而是反问一句。
“自然不会。”楚岩既然代表了这一次龙盟,那他的身份便不同了,仙尊级交流,他自然不会出手,否则只会自降身份。
“可以。”王毅冷笑一声,让一群不懂仙纹之人比试,他想不到自己会输:“赌什么?”
“一人赌一件帝级仙兵吧。”楚岩随意笑道,诸人目光一阵闪烁,帝级仙兵,便是仙帝才能用的仙兵,要知道,在场诸多仙帝,许多人都不曾有一件帝级仙兵,可楚岩一开口,便是一人一件,也就是说,如果参天道观赢了,他要拿出三十件帝级仙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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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哑巴兰”咬了咬牙,抱歉的说道:“我……我不想连累你们……可惜,哎。”
我们几个对看了一眼。
那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往上一围,冷笑了起来:“这几个货不是练过气功吗?刚才劲头挺足啊!”
“一点天桥卖艺的把戏,得罪到了咱们头上来了,咱们看看,气功是不是连子弹也能挡。”
是啊,叫我来说,哪怕七星龙泉和麻衣玄素尺,也就是对付对付邪祟,这东西,但凡是肉体凡躯,谁都躲不过去——何况我们这么一大帮人呢。
“咔”的一声,他们手里的家伙,很脆快的上了膛。
要是一般人,枪炮无眼,哪儿又不害怕的。
可惜,我们不是一般人。
我挡在了白藿香前面,看向了程星河,程星河又往嘴里塞了一把鱿鱼丝,嘴角一勾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容,把手里的碎渣拍下去,歇了口气,一只手猛地就拍在了地上。
那些人闹不清楚我们要干什么,互相看了看,蒋老爷子则大声说道:“这几个家伙就是跳大神的,也没什么真本事,你们手里的东西才厉害,给我下手!”
那些人立马把手里的家伙对准了我们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西边就卷过来了一阵阴风,对着他们就扑过去了。
蒋老爷子捂住了眼睛,回头就吼: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?”
是啊,风一过,他身后的人是愣住了。
愣了一下之后,他们脸上的表情都给变了。
刚才是狗仗人势,但是现在,冷不丁变的狰狞,甚至——有些变态。
我看见了那些人身上的一身杀气。
是被程星河招来的死人上了身。
程星河一瞅,把鱿鱼干塞嘴里说道:“哦,这次是可巧了——还真是恶有恶报啊!”
这是……我凝气上监察官仔细一看,恍然大悟。
还真是巧了——平时程星河招来的,都是附近的饿鬼,可这次,却是“恶鬼”。
那些死人贴在了拿家伙的人身上,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。
胸口上有一片血渍。
这不是死刑犯吗?
看来,这附近是兴隆宫的刑场!
而死刑犯除了特殊情况,大部分都是穷凶极恶的主儿,这些主儿死了,家里高兴还来不及,怎么会来给他们祭拜?
活着的时候凶横,死了的时候被人遗忘,这些死刑犯的怨气,比饿鬼之流可大的多了。
这些刀尖舔血的,自然都会用家伙。
“咔咔”一阵子上膛的声音,他们互相看了看。
蒋老爷子哪儿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儿,顿时愣了愣,骂道:“说你们呢!磨磨蹭蹭干什么?”
那些“人”活的时候,天地君亲师都不怕,死了更不可能怕个老头儿了,根本没人搭理他,反而分成了两派,自相残杀了起来。
“疤老六,你不是狠吗?我他妈的再打死你一次!”
“马二腿子,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,跟你那帮虾兵蟹将来啊,怕你,老子是狗日的!”
这些死刑犯活着就好勇斗狠,死了自然也不消停,肯定经常互相斗殴,难得上了人身,手里又有了家伙,这是有了机会了。
蒋老爷子一下就傻眼了,一把抓住了一个人:“小王,你,你们这是干什么?”
结果一句话没说完,一下被那个“小王”掀翻:“老东西,你他妈的瞎啦?老子东街口董二麻子,刘家集八条人命案就是老子干的,小王,谁他妈的是小王?”
董二麻子……对了,是个悍匪,杀人劫财,前些年在网上传的很开,原来在这里被处置了。
蒋老爷子本来就断了一条腿,这一下直接被掀翻,倒是张桂芳给反应过来了,连忙过去搀扶蒋老爷子:“爸,爸您没事儿吧?”
这个张桂芳,这个时候了,还忘不了溜须拍马。
蒋老爷子受了惊吓,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们:“他们……他们是……”
而程星河大声说道:“哥几个,义字大过天,私怨放一边,你们仔细想想,当初谁把你们的坟地给刨了,扩建成自己的陵园了?”
那些人正要打架,忽然还反应过来了,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了蒋老爷子。
“妈的,这个老匹夫!害的老子现在都还找不到右脚!”
“没错……你就是个右脚,大爷我脑袋都让老鼠叼去做窝了!”
“就是这个死老头子弄的咱们暴尸荒野?”
“盘他!”
那些手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,这一瞬间,知道了蒋老爷子是占了他们地方的元凶,呼啦一下就冲上去了。
蒋老爷子顿时就是一阵惨叫,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。
而张桂芳一看蒋老爷子出事儿,赶紧抱着脑袋就出来了,可躲没地方躲,正要对我赔笑脸呢,一阵风就从我身边给掠过去了。
哑巴兰——不,是张桂芳家的七世祖。
七世祖上去一个巴掌,就把张桂芳扇的天旋地转,跟春晚的小彩旗一样:“咱们张家是福薄,生出你这么个孙子,今天,我就清理门户……”
张桂芳站起来就要跑,可天黑路滑,随着一声惨叫,他肥胖的身躯就不见了——好像滚到了山谷下面去了。
而哑巴兰一下坐在了地上,一阵阴风擦着我们就过去了,程星河一边咀嚼鱿鱼干,一边说道:“老头儿说,谢谢。”
蒋老爷子被包在里面惨叫了起来,看来这里,是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。
而小孩儿往前追了几步,又回来了。
白藿香看着他的样子,有些心疼,一只手按在了他肩膀上:“你爸……”
小孩儿抬起头,对着白藿香就笑了:“他刚才说了,他不是我爸。”
他眼睛里还含着眼泪,但是声音云淡风轻的。
我叹了口气,看来这孩子也得再另找归宿了——张桂芳一死,他就是唯一的七世孙,以后是个贵人,很多贵人的出身都很苦。
“说是来找虎口峡的,”祝秃子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,冷嘲热讽的说道:“白忙话一场,虎口峡呢?”
哑巴兰这会儿回过神来,也恍然大悟:“对了……哥,虎口峡呢?”
祝秃子死死的瞪着我:“嘴上无毛,办事不牢,什么脑子?”
我答道:“别着急,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,等天亮了,咱们就过去看看,那地方跟白虎局有没有关系。”
这话一出口,不光祝秃子愣住了,程星河也傻了眼:“不是,那张桂芳那么嘴硬,你什么时候撬出来的?”
我答道:“你忘了,是不是他之前死也不说老丈人原来的坟地?”
他不说,不是因为别的,肯定因为虎口峡就在那里。
他怕把这个杀手锏说出来,我们就撒手不管他,这才咬牙不说的。
不过,蒋老爷子现在倒了霉,有件事儿我还没弄明白——办公大楼的东西,到底是谁告诉他的?他口中那个高人,又是谁?
算了,想不出来就不想了,把精神放在要紧事儿上吧。
他老丈人的坟地也不难找——网上一查就查出来了,某年某月,蒋氏迁坟。
在东山府路西头。
祝秃子看着我的眼神,越来越吃惊了,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抽了抽。
把小孩儿送回去,再等到了地方,天色就已经开始蒙蒙发亮了。
借着晨光,我就看出来,这个位置,大致是个“虎饮水”形——形似一个猛虎低头喝水。
这里的地形都跟“虎”有关,难不成,还真是到了白虎局附近了?
祝秃子也十分紧张,登到了高处就四下里看了起来。
我倒是不知为什么,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。
白鹿打伞——按着水百羽的话,我是不应该靠近张桂芳的,但是之前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凶险。
难不成,那个凶险……
“妈呀,”正在这个时候,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尖叫:“死人跳河啦!”
死人跳河?这话……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?
我脑壳一炸,一下就想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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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飞扬与姬瑶月沿着白玉通道一路向建筑方向前行,越是走进,越觉得此地建筑高大华贵,恢宏壮阔,不似人间手笔。
待走近,却先见一佛塔突兀而立,佛塔的建造风格与周遭华美的建筑格格不入,看那朴质庄严的风格,有着浓郁的隋唐建筑气息,倒像是建造不久。
佛塔下立有一碑,上书:“兴大功德,造大杀业,佛门三十六高僧佛元尽燃,只余衣冠于此,以证杀戮慈悲。”
佛塔本是安置高僧骨灰舍利,只有尸骨无存时才会将衣冠焚了供奉,虽不知过了多久,但碑上笔画犹有悲悯之意透字而出,字里行间,更有一种霹雳手段,显菩萨心肠的决然,令人心中不禁生起崇敬之意,,应飞扬感受笔意,不禁拜了两拜,却听姬瑶月惊呼,“竟然是……这里竟然净天祭坛!”
应飞扬循声看去,姬瑶月此时已在建筑的正中心,杏眼圆睁,捂着嘴巴,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。
在她面前,一座白玉为台,镶金为柱的高大祭台赫然耸立,阶前门楼上,赫然书着两个碧玉嵌成的大字-----“净天”
应飞扬走过去,仰头看了看祭台,问道:“什么净天祭坛啊,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?”
姬瑶月闻言,鄙夷的看着应飞扬道:“我大惊小怪?分明是你无知者无畏,六道恶灭总知晓吧,听好了,净天祭坛就是六道恶灭的圣地!”
姬瑶月话音一顿,似是等着什么,果不其然,应飞扬一反应过来,也跟着惊异叫道。“六道恶灭?六道恶灭的圣地怎么会出现在此?”
照他设想,通过佛门的破宇剑、灭宙刀而到达的神秘境域,怎么说也应该是佛门宝地才对,不知怎么,竟成了六道恶灭的圣地。
姬瑶月也接续道:“更奇得是,世人相传净天祭坛应在百年前就被毁去,怎么还有留存?”
“那个……月儿姑娘,你说我无知我便认了,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与我听听呗,想要出去,估计还得从这方面下手,没准我还能给你做个参考……”应飞扬讪讪笑道。
姬瑶月白了他一眼,却默认了‘月儿姑娘’这个称呼,道:“这便要从六道恶灭说起了,六道恶灭存世千年,分天、人、修罗,地狱,恶鬼,畜生六道,虽修行方法,处事原则不尽相同,但每一道行事都或是残暴,或是阴险,或是邪毒,莫说与你们人族三教水火不容,便是和妖族之间,也屡有冲突。”
“六道与三教相争百年,彼此互有胜负,但三教纵然占尽优势时,也难以将六道恶灭之人尽数铲除。便是因为六道恶灭的根据地在一处唤作忉利天的地方。”
“忉利天?闻所未闻,听这名号莫非是世外洞天?”应飞扬问道。
姬瑶月点头道:“没错,确实是洞天,此处洞天得天独厚,自发现此洞天起,内中便有建筑,且建筑近似神迹,高大宏伟,易守难攻,建筑间又有天然法阵,变化莫测。而这净天祭坛,就是整个忉利天的灵气枢纽!六道最核心的圣地!六道恶灭纵然势弱,只需退守忉利天,便再无惧三教之人,过往曾有三教集结十数倍的人力攻击忉利天,却也只落得死伤惨重,狼狈而逃的下场。”
应飞扬插话道:“那看现如今六道恶灭一蹶不振的惨样,下面的故事不用说,忉利天肯定是被攻陷了!”
姬瑶月嗤了声道:“何止被攻陷,是整个忉利天彻底覆灭,就此不存了!”
应飞扬又是一惊,却听姬瑶月继续道:“那是六道恶灭的最大挫败,嗯,按你们人族的说法,应该是发生在隋朝时期,人皇隋文帝出生在尼姑庙,生来哭闹不已,忽有一唤作‘智仙’的比丘尼无因而至,他便立时止住了哭声,说是与此孩子有缘,并替小儿取一乳名——那罗延,梵语即为含金刚不坏之义。之后这位比丘尼又出言欲抚养这那罗延。但那罗延的父母与这智仙尼师素不相识,如何愿意?可是那罗延小儿也是古怪,他看见尼师就不哭。一离开神尼就啼哭不休,使得他们家无法止儿啼,后来无奈,只有割出自家一片宅院为尼寺,将小儿由智仙神尼带去抚养,因此文帝在襁褓之际,就与神尼过着出家生活,吃斋奉佛,有十三年之久。”说罢姬瑶月话锋一停,挑起眉看着应飞扬考较道:“听出什么门道了没?”
应飞扬略一思考,随即了然,推测道:“这,该不会是佛门之人布置,想要借助人皇之力振兴佛教吧?”
姬瑶月随即点头道:“猜得没错,利用皇朝之力,向来是你们人族惯用手段,自从周武二度灭佛后,佛教元气大伤,所以才将佛教兴旺压在了人族新皇之上,而那位这智仙神尼,就是前任优昙净宗宗主的化名!”
“隋文帝受佛教影响,供佛虔诚,智仙神尼曾对他言‘儿当大贵,从东国来,佛法当灭,由儿兴之’,隋文帝后成就大业,也是以为是天佛庇佑,所以大建佛塔,重兴佛教,佛门因此再入黄金时期。但眼见佛门兴盛,日益壮大,佛门的死敌六道恶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,竟然与皇子杨广暗中接触,欲意扶持他,杨广亦是虎狼之辈,与他们一拍即合,杨广更接了六道恶灭传承,成了统辖六道的天道之主,之后弑父杀兄,夺得皇位,六道恶灭至此算是扳回一城。”
“但杨广骄狂自大,六道之人更是残暴,使得民怨沸腾,众多反王揭竿而起,甚至北龙天也趁机想要分羹,妖祸席卷天下。这就是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了,然而长年相争,最终结果是北龙天和六道皆溃败,北龙天还好,保住了大部分实力,退守北域再度蛰伏,但六道恶灭这次可是损伤惨重,几近灭亡!便是因为忉利天之战!”
“终于说到正题了!忉利天是怎么被覆灭的?”应飞扬问道。
姬瑶月却只摇摇头,道:“这,无人知晓,当年之战成了一桩悬案。杨广被杀之后,六道恶灭也失了势,几次慘亏后,又退守忉利天,忉利天是洞天,而它的灵气枢纽就在净天祭坛,便有人提议毁去净天祭坛,让忉利天灵气溃散,灵气一失,洞天瓦解,六道恶灭自破,但说来简单,做起来又岂是轻易?净天祭坛作为六道圣地,防卫森严,又有阵法护持,过往虽也曾有三教欲毁净天祭坛,但数百高手同时出手,整整一刻,也没有损及净天祭坛分毫。六道恶灭本以为佛门也是以卵击石,但这次,佛门却做到了。”
应飞扬眼睛一亮,问道:“多少人,多久?”
姬瑶月道:“据幸存者说,智仙神尼领三十六高僧潜入净天祭坛,不过片刻,祭坛便被夷为平地!祭坛一毁,忉利天灵气流散,急速崩毁,忉利天内六道之人将近万人,随即遭遇时空乱流,逃出者不过一成,连带那三十六高僧,也是无一生还!佛门仅智仙神尼一人脱出,但对忉利天之战也是讳莫如深,天下平定后不久,便将优昙净宗宗主之位传于素妙音,坐化升天了,所以当年如何攻破净天祭台,已是无人知晓。六道恶灭据点覆灭,人员损失惨重,遭此巨难,一败涂地。后虽有帝凌天野心勃勃,意图重振六道恶灭,但失了根本的六道恶灭已不成气候,帝凌天之乱,也终在素妙音与卫无双联手下被迅速弭平。”
姬瑶月虽说得平淡,但应飞扬听着却是瞋目结舌,天地崩裂下,近万修者,竟然也如虫豸一般瞬息而亡,风一吹动,应飞扬甚至觉得能闻到鼻端泛起血腥之气。
涩声道:“不过现在看来,当年发生何事似乎有眉目了……”
姬瑶月皱眉自语道:“莫非你想说此处是忉利天?不对,此处只有祭坛和周遭零星建筑,无险可守,不是传说中的无可攻陷的忉利天……难道!”
姬瑶月眼前一亮,面露惊诧,一时惊得说不出话,应飞扬心领神会,替她说到:“没错,三教数百高手欲毁净天祭台,整整一刻,也没有损之分毫,区区三十六僧人,如何能在片刻间将它夷为平地,而若真净天祭坛被夷为平地,我们眼前看到的又是什么?答案已经很明显了-------”
“净天祭坛不是被毁,而是被移走,被那三十六僧燃尽自身佛元,靠着破宇剑、灭宙刀之力,被移到了这里!”应飞扬扬手一指身后佛塔,斩钉截铁道。
佛塔似有感应,隐隐生辉,风吹塔身,阵阵梵音与血腥味一起传来,弥久不散。
燃尽己身,杀尽万人,兴大杀戮,显大慈悲,这就是佛门杀生护世的霹雳手段!
“真是……如此吗?”姬瑶月眉头紧皱,忽然遍体生寒,她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,若是以相同手段对付天香谷,天香谷又当如何抵御?但随即又释然道,像忉利天那般,有明显的灵气枢纽的洞天只是少数,而天香谷灵气是均匀分散,此法对付的了忉利天,却无法损及天香谷。
应飞扬笃定道:“不离十,破宇剑、灭宙刀传说能开辟宇宙,虽然多半是夸大,但燃尽众高僧之力,将这片空间移走多半还能做到,对了,现在想来,这对刀剑既然号称佛门十大神器,怎么就轻易被陆天岚盗走,之后也没有谁要将刀剑夺回?依我看,佛门多半是怕日后再有风声走漏,六道之人为了夺回他们的圣地,必然会竭力抢夺神器,到时必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,所以便任由陆天岚将这刀剑抢走,陆天岚这吃货练有万宝琉璃身,定会直接将这刀剑囫囵吃了,六道之人想抢也无法抢,而陆天岚自身一人,无法发挥宇、宙两股截然不同的双极之力,自然也不用担心此处被他发现。只是佛门应也料不到,这对刀剑形体虽灭,但器灵却被陆天岚转交给我们,阴差阳错下,竟然将此处境域开启。”
“可说了这么多,我们要怎么从此处出去,就像进来时一样,继续再打一场吗?”姬瑶月说着,眼一眯,按上了刀柄,确定这里不是极乐世界后,她便急着出去继续未完成之事。
应飞扬连连摆手,道:“也不急在这一时,既然来了,便往祭坛上看看吧,祭坛既然号称六道恶灭圣地,或许有其他收获也不一定,就算一无所获,灵气枢纽处灵气必是充裕,你我现在剩余真气不多,未必能在划开时空,就是最后仍要动手,在哪里交手也可借用灵气,增加成功的机会。”
姬瑶月想了一想,一松刀柄,自顾自的登阶而上,应飞扬叹了口气,随即快步跟上。
灵气枢纽果然名不虚传,应飞扬只走在阶梯上,就觉得浓郁灵气往毛孔里钻,浑身舒泰的不行,连耗损的真气也在运行周天后迅速回复。
祭坛只两层台阶,登顶之后,却见正中只一方花坛,花坛正中却是一株昙花,昙花未放,花瓣蜷缩一团,瓣瓣皆如白玉雕琢而成,睡美人一般惹人怜爱。出此之外,却再无他物。
应飞扬环顾四周,本以为能从这六道恶灭圣地捞得些许好处,对这圣地不屑道:“什么嘛,不也过就只是一朵花吗?”
姬瑶月挑挑秀眉,语调毫无波澜道:“哦?不也过就是一朵花吗?”
波澜不惊的语调,却发着一股寒意,这一重复,应飞扬顿时想起,眼前这千娇百媚的小姑娘,说到底,也过就只是一朵花,当即知晓说错话了,忙辩解道:“不是不是,虽只是一朵花,但这花生得非同一般,我从未见过这么清丽脱俗的花,定然非是寻常……”
姬瑶月又是一挑眉,同样语气道:“哦,你从来没见过?”
应飞扬一愣,惊觉自己情急之下又失言,恨不得抽自己嘴。
突然,姬瑶月面色一变,好像受到感应一般,径直走向昙花,伸出纤纤玉指,触碰着昙花的花瓣。
顿时,光华大作,再生变化!
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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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头发?
麻杆说完,一溜烟就跑了。
没等追问,这个时候,天师府的都进来了,所幸我们面前有个紫藤花架子挡着,雨下的又大,他们几个人也没往这边看,我们赶紧就进了那个花月牡丹房。
为了避免惊动天师府的人,我们也没敢开灯,小黑无常拿了个小手电照了照,别说,这屋里也都是仿古设计,到处是帘幕和贵妃榻之类的,看样子非常考究,而且是三间套房,正好够住。
白藿香有点紧张,拉了拉我的胳膊,低声说道:“我怎么,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儿?”
就冲着麻杆那个神神叨叨的样子,对劲儿才是有了鬼。
小黑无常则说道:“这地方不怎么干净,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,别多嘴。”
来的时候,雨水打的人睁不开眼,现在又没法开灯,一直也没看清楚这里的风水,怎么……这地方,难道也是个凶风水?
程星河把脑门上的雨水撸下来:“咱们出门没看黄历,怎么逮着哪儿哪儿不干净?哎七星,你是不是属屎壳郎的?”
属你大爷的。
不过,这对我来说倒是好事儿,真要是有东西,不就又能积攒功德了吗?
这时白藿香打了个喷嚏,我连忙说道:“行了,先洗澡吧,别感冒了。”
白藿香有点担心:“可是……万一那个麻杆把天师府的引来……”
我答道:“没事儿,那个麻杆的嘴角有两个坠子疣,这样的人嘴最紧,而他眼角内眦,胆子小,刚才被玄家前辈吓唬了,答应的事儿,不会反悔。”
白藿香信得过我,这才松了口气,转身要进房,又有点犹豫:“我……”
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就跟了过去:“慢慢洗,我就在外面守着。”
白藿香这才放了心。
小黑无常冷哼了一声,似乎有点看不惯,转身就带着小白无常上自己房间去了。
程星河巴不得落个清闲,自己也上我们房间洗了澡,老爷们洗澡快,不长时间就听见了他的呼噜声。
我百无聊赖的蹲在了浴室外面,皂角的味道伴着热气从浴室门弥漫出来,香的不习惯,说不出让人不自在。
我手不由自主的摸在了逆鳞上。
什么时候,能跟潇湘再见面呢?
这时,我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,从我身后滑了过去。
白藿香出来了?
我就站起来:“那我先回去了,你把门锁好……”
可白藿香的声音,却从浴室里面不悦的响了起来:“李北斗,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?我还没洗完呢!”
我的心陡然一跳,刚才那个声音,不是白藿香?
我立马拿手机照了照,可屋子里空空荡荡,也并没有什么活物。
我刚要开始望气,白藿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李北斗,你……怕不怕?”
我怕什么?我巴不得来个牛逼邪物涨功德呢!
但再一寻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:“你说的,是引灵针?”
我就告诉她,说不怕肯定是吹牛逼,但我觉得,怕也没用,再说了,你不是还在我身边呢嘛。
我信得过过头虎撑。
白藿香一下不吭声了,我只听见热水哗啦啦往下流的声音。
一阵秋雨一阵凉,风从窗户底下灌进来,我也打了个喷嚏,心说女人洗澡真的很久。
她却忽然说道:“有你这句话,我就……”
这话没说完,她忽然一声尖叫,我猛的回过头:“怎么了?”
一个带着温热皂角香气的身体,带着一身暖融融的水气,一下扑到了我怀里,声音直打颤:“浴室里面……有东西,在摸我头发!”
我心里一提,立马要掏出手机照一照,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——白藿香好像还没来得及……
白藿香也反应过来了,又是一声尖叫:“别照!”
我脸一下烧了起来,人也慌了,连忙说道:“你放心,我不照……”
她抱我抱的很紧,皮肤非常温暖,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声。
这一下,条件反射就让人口干舌燥,甚至……
但就在这个时候,我眼角余光,就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东西,正趴在了窗户上,像是在偷窥我们。
这一下我头皮就炸了,与此同时,我还看出来了,这个东西一身都是铁灰色秽气——是沾过人命的。
就是那个摸头发的东西?
我照着刚才开手机的记忆,伸手摸了一个沙发巾披在了白藿香身上,大声说道:“程星河,出来!”
程星河的呼噜打了一半,人就翻起来了:“卧槽,天师府的来了?”
“废话,照顾好白藿香。”
我一把抓住七星龙泉的剑柄,推开仿古花棱子格窗户,奔着那个东西就劈过去了。
可那个东西速度竟然也很快,飞快的潜入到了花架子底下。奔着西边过去了。
我冒着大雨追了过去,就看见那东西藏在了花园雨棚子的石头桌子下,追过去刚想劈下来,忽然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声音:“先休息会儿——这一趟太累了。”
穿过了郁郁葱葱的三角梅,我就看见两个天师府的人冲着这里走过来了。
澄澈的碧色——地阶。
我赶紧躲在了三角梅下面,把脚也收进了散乱的枝干里面,那俩人正好坐在了我前面。
一个人放了一罐啤酒在桌子上,喘了口气:“你说,都找了这么久了,还一点踪迹也没有,能找到吗?”
是在找我?
另一个人叹了口气:“那谁知道,不过我觉得难——人家可是天阶,天阶都搞不定的话,咱们去了,也是白送人头。”
天阶?不对啊,我离着天阶还差八竿子远呢!
难不成……他们找的人,不是我?
第一个人喝了一口啤酒,吐了口气:“自从那个李北斗破了青龙局,咱们就都没好日子过了,眼下杜蘅芷都找不到了,这么下去,别为着个四相局,让咱们天师府整个遭殃。”
啥?
我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,自从上次旱魃的事情之后,我就没再见过杜蘅芷,上了天师府,也只听说,她出门办事,难怪一直没她音讯,她出事儿了?
我恨不得出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,可我自己现在也被“通缉”,根本没法冒这个险,不住就在心里期盼,快特么多提提这件事儿。
老天有眼,果然,第二个人就说道:“毕竟是朱雀局,哪儿有那么容易对付,这几批进山找她的,不是都没什么消息吗?哎,首席天师那也难办,杜蘅芷真要是出事儿了,不光对咱们天师府来说是个巨大损失,他们西川杜家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,我记得西川大先生杜海棠是杜蘅芷的堂姑母,保不齐也要给首席天师找麻烦。”
这么说,杜蘅芷是在朱雀局失踪的——照着她的本事,能困住她的,得多厉害?
“都怪那个李北斗。”另一个人不耐烦了:“我还听说,杜蘅芷当初还很欣赏他,想把他招到了天师府来效力,谁知道他就是那个破局人,早知道直接活埋算了,没准杜蘅芷这次出事儿,就跟那小子有关——哎,也邪门了,我就不明白,一个野狐禅,哪儿来的本事,就成了破局人了?”
不瞒你说,我还想知道呢!
喝啤酒的那个天师放下了啤酒罐子,四下看了看,压低了声音,说道:“哎,关于那个李北斗,你听说那个传言没有?”
另一个天师来了兴趣:“什么传言?”
喝啤酒的天师这就神神叨叨的说道:“这事儿在圈子里都传开了,说出来吓死你,我听说,他是个私生子,他爹就是……”
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,我爹?
可那个人声音立刻压低,我正想仔细听听,可就在这个时候,我忽然觉出有一只手,摸在了我的头发上。
那只手,湿漉漉,冷冰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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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楚岩刚走出尘间时,护道者便察觉到他的异动。
一直知道,他是秦若梦之子,可能是人皇的布局,甚至是这一代的天命之子。
但却没人在意。
都在等,想要坐享其成。
想坐山观虎斗,收渔翁之利。
现在……渔翁却要死了。
何等可笑?
昔日仙域一战。
海主、艮山这些人,楚岩并未杀绝,那是因为这些人并非关键,而是和他一样,都是被这天,被那九皇所放弃的可怜人。
可今日,暗王,冥王,影响太大,楚岩绝不会放过。
“唉!”
天穹上,一声叹息。
凌道尊者的身影在这一刻逐渐凝实。
“嗖!”旋即,有一抹道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九天,直接与楚岩轰杀出的掌印碰撞。
一样轻飘飘的一道光,力量内敛,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道源溢散。
轰!
然而,就是这两道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到一丝一毫威胁的力量碰撞一团,旋即,世界仿佛静止了一下。
天幕上传来一声咔嚓的破碎声,旋即,天幕龟裂……
宛如有一只灭世恶魔,要从世界的另一端抓破天穹,撕开天地,钻进来一般,将世界都给击碎。
轰!
九天大地开始异动。
山塌海哭,天崩地裂。
城池摧毁。
无涯海域掀起惊天海啸,倒灌而入。
疯狂侵蚀大陆。
关键是,整个过程,是安静的,无声的。
下一刻,诸强惊然醒来,旋即脸色升起骇色,疯狂逃遁。
然而,一些来不及躲闪的人瞬间被无声之浪所吞没。
当然,这些人中并不包含仙域。
从两股力量碰撞的一瞬间,楚岩便将仙域之人全部守护在身后。
此刻,九界天之人都陷入绝望。
在那绝望中,他们有人抬头,看向那青年独自一人站在仙域之前,用着不那么宽阔的臂膀为仙域挡去所有惊涛骇浪。
似乎便如他的那句话,他不死,仙域在,仙域亡,他死。
竟是让他们有一丝丝的羡慕。
曾几何时,那个在他们眼中只是下贱下界的仙域……
——
天地崩灭。
这天地间,似乎只剩下凌道与楚岩在对弈。
楚岩抬起头,攻击被挡下并未让他有太多意外。
想到了。
虽说冥王是魂皇的人。
但护道者是谁?
自诩九天巡查使,维护天地平衡的存在。
这种人,就一个特点。
爱管闲事。
彰显自己的强大。
楚岩抬头,笑看向道门前的凌道虚影:“前辈要插手?不太合适吧?”
凌道虚影看向楚岩,神色复杂,有些唏嘘。
太快了……
但良久,凌道虚影终是缓缓道:“罢手吧。今日还不是决战之时,冥王他们不能死。”
“他们杀我便行?我杀他们,便不是时候?”楚岩反问。
“也不会死。”凌道虚影无奈道,刚刚即便楚岩不突破,今日会死吗?不可能的,有人不会同意,君首不会允许。
“那我便不清楚了。既然都有后台,抛开后台,便各凭本事了。总之他们要我死,那现今日,我必杀他们。”楚岩眼眸闪过一抹厉色:“好心提醒一句,前辈活这么久,在道门挺好的,别急着下场,万一陨落就不好了。凭一缕神念,可还挡不住现在的我!”
诸人目光一缩。
下一刻,骇人一幕诞生。
楚岩对准道门,手掌隔空轰去。
一抹千丈剑芒一闪而逝,直接掠向道门的凌道。
轰!
天地崩裂。
凌道一缕神念瞬间被斩。
所有人都惊住了。
连仙域人都没想到,此刻的楚岩竟如此霸道。
楚岩却很平静,护道者,那绝对是死仇,既然如此,没什么好说的。之前太弱,不敢去招惹,现在自己道源也达到八百五十万,关键时刻还能融合上苍真血,未必就比凌道要弱。
敢下界,今日他要凌道好看。
“楚岩!”
道门之地,凌道愤怒的声音震荡而出。
“去码的。要救人,滚下来,不敢便闭嘴!”
楚岩爆喝,此刻,他懒得与凌道废话,目光再次转过,锁定冥王等人。
被楚岩盯着,这些人竟感受到一丝恐惧。
“楚岩……我等无疑与为敌。”
“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?们出手时,便该想到后果。”楚岩目光冷酷;“既然做了,那便做好死的准备!”
“灭!”
“嗡!”
楚岩再次抬起手,极快杀向冥王等人,天地间仿佛诞生千万掌印。
此刻,楚岩心情的很烦躁。
在之前,他还没想那么多的。
可当凌道插手的一刻,君首没有出现,他便意识到一些不妙。
今日,这些人的目标……恐怕不单单是林道颜。
而是自己。
不,是仙域!
是仙域的道统世界!
楚岩感受到了,凌道今日可能真的会下场,但除了凌道外,还会有其余人来。
所以他要在那之前,速杀冥王。
灭世掌印疯狂朝冥王轰去。
感受到那毁灭之威,冥王亡魂四冒。
“小子,停下!”
下一刻,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楚岩心里一惊,攻击戛然而止,没有落下。
“轰!”
九天剧烈震下。
旋即,在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楚岩身后,中年文士,身穿一丝长衫,但眼眸中皆流露出一抹披靡之意。
看见此人,所有人目光陡然一缩。
君首?
而且是真身。
君王,震雷等人震惊。
但立刻,神色惊变。
君首本尊入界,绝非小事。
今日有阴谋。
瞬间,所有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劲。
君首入界,直接破空,降临在楚岩身后。
只见此刻的他神情凝重,眼神阴翳。
“君首!”虚空之上,道门之地,一声冷酷的声音震荡而下。
凌道真身瞬间出现,冰冷道:“要破坏规矩?”
君首扫向凌道,目光冰寒:“规矩?们眼中还有规矩么?寒风就这么一个独子,们今日却想要围杀他?”
此言一出,无数人目光一缩。
什么意思?
凌道冷冷看向君首:“是他要杀人。”
“呵呵,明知现在动三帝神途,绝非时机,而且这小子一定会入瓮,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暗王怂恿众人来杀,告诉我,是他要杀人?”君首这一刻气机外放,楚岩距离很近,内心微惊。
很强!
楚岩初步估计,君首的道源可能超九百万还不止。很可能是那种无限趋近千万的存在。
凌霄沉默片刻,看向君首突然笑道:“那好,既然君首话都说到这一步了。那大家便没必要拐弯抹角。是,今日,吾等确实要对他动手。但想让他活命,可以。交出仙核,放弃他的世界建造。今日,我允许他离开九天。”
楚岩目光一缩。
什么意思?
要放逐自己?
君首始终看向凌道,半响没有说话。
突然,君首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旋即,君首看向楚岩,缓缓道:“小子,知道我为何来么?”
“前辈也要阻我?”楚岩笑道。
“阻?”君首笑着摇头:“当然不是。只是来告诉一个结果。”
楚岩看向君首。
君首继续笑道:“今日,他们要的便是斩除后患。要创造世界,以仙域为根基,但九天都是天皇的啊,他不会允许他的世界被剥离。”
“所以啊,今日若杀人,会有很多强者到。凌道,他只是第一个,溟组,九皇的人,可能都会有极限帝尊出现。”
“但我只问,怕么?”
楚岩楞下,这一刻,他在君首身上,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那感觉,和当年被君王保护时很像。
“为何要怕?”楚岩道。
君首看向楚岩,这一刻,两人对视而笑。
楚岩似是开口,在说些什么。
“老家伙,行吗?”
“没大没小。”君首轻笑:“一两个的话……应该能挡住吧。多了,不知道啊。”
“那要不……试试?”
“随。”君首平静而笑。
楚岩目光中陡然闪过一抹凶光。
下一刻,楚岩气机爆发,一步踏出。
轰隆隆!
就在这一瞬间,楚岩直接出现在冥王身前,在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,抬手一掌。
“放肆!”
“楚岩,敢!”同一时间,数道强势且愤怒的声音传出,威压震荡。
但太迟了,楚岩此刻多强?道源八百五十万,全力一击,只为杀一个一缕残魂的冥王。
纵然凌道本尊已经入界,想要出手阻拦都来不及。
“君首,在玩火!”凌道尊者此刻声音都在颤抖,他没想到,君首明知今日他们的计划,竟然敢怂恿楚岩去杀人?
怕么?之前凌道不懂,现在,他懂了。
然下一刻,君首气机爆发,一抹披靡天下的君王气机搅动风云,化身成上古的帝王将相一般,迎着凌道走去,冷笑道:“们要埋伏谁?凌道,今日既入了九天,那便不要走了!”
“不!”
“楚岩,住手!我溟组退出。”远处,空间剧烈波动。
楚岩感应到了,真的还有强者在降临,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天外入界。
“哈哈,现在才知道?迟了。”
“楚岩,住手!若敢杀冥王,今日九天便是的埋骨之地!”
“吓唬老子?当老子吓大的?埋骨之地?还杀我?我不杀他,们就会放过我吗?哈哈,既然如此,那便一起死!”楚岩放声大笑:“老子什么都没有,就是不少胆魄,浑身是胆,来杀我啊!”
楚岩这一刻也是气血燃烧,道骨散发光芒。
他低头看向冥王,眼眸冰寒,手掌拍下,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。
“死!”
“轰隆隆!”
天地崩裂。
“嗡!”
在这一刻,诸人只感觉苍天都发出一声闷哼,不是寻常的哭泣,仿佛这天,收到了创伤一般。
七百万道源的帝尊,九天十地,至今为止,死的最强一人。
今日,陨落。
所有人这一刻都迅速抬头,皆看见苍天之上,出现一道巨大的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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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之中,狐狸既擅长变化,也擅长刨洞。
眼下那个狐狸的身子都在土壁之中,外面只露出一个爪子,模样还真挺尴尬。
程星河一把就拍在了那个爪子上:“跑跑跑,你怎么不跑了?”
那个爪子瞬间哆嗦了起来,可因为定灵符的缘故,缩也缩不回去,伸也伸不出来,忽然土壁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:“我饿……我要吃……”
程星河一瞪眼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念叨着要吃呢!”
所以说跟你真是同道中人。
不过,它这个声音,带着恐惧,还带着哀伤,听上去非常凄凉——完不像是字面表达的意思。
细想也是,它是吃了不少东西,但还真没伤到人命。
我低头一看,就看见那个爪子上,还有一道伤痕,皮毛翻卷,汨汨流血。
想必是之前被七星龙泉砍的那一下。
我寻思了一下,就指给了白藿香。
白藿香会意,摸在了伤口上。
那个爪子顿时一僵,显然吃痛,但白藿香很快上药包扎,那个爪子应该是不疼了,反而莫名其妙,还是重复着那句:“我饿,我要吃……”
这个音调有点害怕,还有点意外。
程星河用肩膀撞了我一下,说道:“它好像,只会说这一句话。”
我想了想,答道:“我们就是想问问,你为什么刨了那些人头骨?这在我们人类来说,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。”
那个声音颤抖了半天,还是重复了一句:“我饿……我要吃……”
这个腔调,反倒是想在解释什么。
我想了想,伸手就把那个朱砂定灵符给擦掉了。
程星河一看,立马去抓我的手:“你疯了,费这么大的功夫才抓住……”
可他出手慢了点,爪子上的朱砂,已经被我给擦下去了,只一瞬,那爪子飞快的缩进了洞里,不见了。
程星河气的跳脚,就要骂我,我答道:“你信我,它不会跑。”
果然,土壁后面一阵??,不长时间,爬出来了一个毛烘烘的东西。
这个东西一米来长,一身棕毛,确实是个大狐狸。
而那个大狐狸陡然站起,伸出了两个前肢,就开始对我们“拜年”——就跟刚才在土洞口看到的一样。
程星河禁不住后退了一步,以为它要作祟,我则让他别怕——这个,是感谢的姿势。
是在感谢白藿香治伤,虽然那一下本来就是我砍的。
接着,我就看向了那个大狐狸的脸。
根据《气阶》上说的,一旦升到了玄阶二品,就能看有灵之物的面相了。
果然,一望气,我就看出来了——动物的脸跟人的脸大同小异,也能看到其中暗藏的气。
这一看,我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——这个狐狸印堂上,竟然也有微弱的功德光。
难怪它要戴上人头骨才能变形呢!
传说之中,狐狸但凡吃了人的精气,就可以化成人形,所以经常有狐狸精迷人的传说——他们就是要吃人的精气,用来补形。
不过吃人精气虽然见效快,却只能成精,不好成仙——这折损功德。
而这个狐狸,好像从来没吃过人的精气,这才能有功德光。
没吃过人精气的狐狸,就没法变成人,所以,它只能借助人头骨化形。
白藿香来了兴趣:“这么说,这还是个好狐狸?”
程星河答道:“我看未必,好狐狸不自己在家修仙,出来刨骨头吓唬人干什么?”
我再仔细一看,这狐狸的福德宫带着死人阴气,就蹲下问道:“你是不是,欠了哪个人的恩情?”
果然,那个狐狸虽然说不出其他人话,却听得懂人话,猛地站了起来,拼命的点头,接着,它四爪着地,示意我们跟上去。
它带着我们,到了一个后山一个孤坟边上。
可刚到了那里,程星河立刻皱起了眉头:“你听见了什么没有?”
白藿香完没听见,我因为定灵针的缘故,也不敢凝气上耳,就让他直说。
程星河这才指着那个坟地,说道:“这里面……有个惨叫的声音。”
我靠近孤坟一看,就看见这个孤坟上,刻着一个很复杂的符篆——这跟我们汉族的符篆不太一样,应该是本地的巫祝留下的,看着那个形制,像是用来镇压邪物的。
就在这个时候,我忽然觉得铺面一股子凉气——这个感觉再熟悉不过了,像是有个死人到了我面前。
程星河跟提小鸡崽子一样,一把将我给拽了回来,低声说道:“有个老太太……卧槽,脸跟核桃一样,看不出多大岁数了……”
看不出多大岁数?
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,难道是……那个传说之中偷寿的老人精?
我就让程星河问问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程星河叽里咕噜说了半天的鬼话,叹了口气:“还真是难为这个狐狸了……”
原来那个老人精一开始,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。
那一年冬天下雪,这个狐狸饿的受不了,就想着到人家碰碰运气,正好碰上了这个老人家里挂着的腊肉。
狐狸蹦来跳去,想把腊肉给咬下来,可怎么也咬不下来。
这个时候,那个老人听见动静,出来了。
这把狐狸吓了个半死——一般来说,狐狸要是让山民看见了,少不得被抓起来。
那狐狸转身就想跑,但是饿的实在跑不动,正在它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,忽然就闻到了那个腊肉的味道。
抬头一看,原来是那个老人把腊肉拿出来,喂给它吃。
狐狸得了救,打心眼的就感激这个老人。
老人跟狐狸也熟络了起来,因为没人陪伴,就老跟狐狸说悄悄话,她说,她这个岁数,大限将至,可是她还不想死。
没活够哩。
狐狸记住了,相反设法,给她弄到了长生不老的法子——偷寿。
这下子,那老人拿了家里人的寿命,成了一个老人精。
但是后来的事情我们就知道了,事情东窗事发,这个老人死后,就被本地巫祝封在了这里,进不了轮回——免得她再托生害人。
更何况,其余活过八十的老人,就是因为她的传说,所以才没法继续活下去,这地方有了饿死老人的风俗。
这些,都加重了那个老人精的罪孽,所以她被封在这里,一直遭受天谴折磨,饿死的老人越多,她罪孽也就越深重,整天苦不堪言。
狐狸这才知道,自己酿成了大祸,想着弥补这个过错,可它从来不吃人精气,所以本事有限,根本就没这个能力。
但是最近,它修行有成,得到了这个化形的能力,这就开始顶着人头盖骨化形进村了——它是想着,完成了那些死人的夙愿,积攒功德,弥补恩人犯下的罪孽。
而那些饿死老人的夙愿,就是吃一顿饱饭。
于是,它就顶着那些饿死老人的头盖骨,回去吃他们家的东西——所以那些人看到了自己死去多时的父母回了家。
程星河就看向了我:“你有什么办法没有?”
其实眼下看来,唯一能让这个老人精的魂魄解脱的方法,就是废除村子里饿死老人的这个陋习。
倒是也好办——我们是文先生,巧舌如簧,本来就是看家本领。
于是我就看向了那个狐狸,说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了——你以后,也就再也不用偷头骨了,要是可以的话,还得请你帮个忙。
狐狸立刻站了起来,急迫的看着我,像是想问我,到底是个什么忙。
等我告诉了它,它点了头就跑了。
我就带着程星河他们,回到了村子里。
村子里的人见我们回去了,一个个别提多激动了,连声就问我们,到底是怎么回事?
我这就告诉他们——这些事儿,都是饿死老人引起来的,老人死的不甘心,当然要来找你们算账。
这下村民吓的不得了,相互看了看,纷纷哀叹自己倒霉,也有骂那些老人不懂事儿的——他们年轻的时候,不也把年迈父母饿死了,怎么到了自己这,倒是要来找事儿。
我连忙就说道。不过我已经谈妥了,只要废除这个陋习,事情就算是解决了——他们再也不会回来吓唬你们。
村里人一听,半信半疑:“那要是以后,又有老人精吸阳寿可怎么办?”
我答道:“这就得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——是出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老人精可怕,还是天天被死去的爹妈找上门来可怕?”
村里人一下不吱声了。
但还有人不放心:“空口白牙,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这几个外乡人莫?”
我答道:“你们要是不信,回坟地看看——我已经谈妥了,让他们各自回去了。”
这些人一听,赶忙一窝蜂都到了坟地,往轰炸过似得墓穴里一看,这才瞪了眼——只见墓穴里面,自家父母的头骨,都妥妥当当的回来了。
这下子,没人不服气,这才信了我的话。
白藿香看出来了:“这就是你让那个狐狸帮的忙?”
没错……它刨出来的,只有它自己知道怎么放。
程星河又看向了那个孤坟:“那你说,那个老人精怎么办?”
害死那么多人,可以说罪孽深重,狐狸就算想给她积攒功德,也跟精卫填海一样。
不过,谁知道呢,愚公都能移山,也许它真能在有生之年,帮老人精赎清罪孽,换老人精个自由呢。
程星河直摇头:“这个腊肉,吃的真不值。”
正这个时候,白藿香捅了我一下,低声说道:“你看那边。”
我一抬头,就看见那个大狐狸躲在一块大石头边,避开了村里人的视线,招手让我们过去。
程星河一下激动了起来:“卧槽,七星,它肯定要给咱们报恩!走走走,过去看看,它给咱们什么好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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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转。
惊变。
整片战场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改变。
青山此刻还在追杀楚岩,突然听见身后撤退的消息充满不解,他想不通,可下一秒,他脸色惊变。
前方,楚岩已不在逃遁,而是突然间停下,只见他正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目光朝他看来,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:“谢了。若不是,我恐怕还没机会融合神途,如果南冥前辈之前出手,恐怕死的就是我了。”
言罢,楚岩双手持剑,此刻,两把神剑已经归一,化为一柄,散发着浓郁的神光,并且在聚集诸天星辰之力。
九天十地,所有星辰在此刻都明亮起来,像是受到召唤一般,迅速释放光束汇聚在楚岩手中。
这一刻,楚岩手中的剑芒惊天夺目。
“不!”青山眼露惊恐,这一剑,让他感受到了死亡威胁,帝尊!这一剑,绝对是超过六百万道源的,帝尊全力一击!
下一刻,青山转身欲逃,可如何能够逃掉?此刻,星辰已经覆盖这无尽虚空。
旋即,便见楚岩一剑缓缓斩下。
很慢。
慢到诸人只感觉时间已经停滞不前,唯有那一柄剑在落下。
“不!楚岩,不要!”远处,南冥帝尊爆喝,拼劲全力,疯狂朝前突进,这一刻,他身上都燃烧起火焰来。
可惜,依旧太迟了,楚岩之前故意拉着青山朝远处战场转移,为何?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做到一击必杀么?
南冥是帝尊,而且还不知道源是刚入六百万,还是已经达到六百万后期,所以楚岩没把握。
即便现在蜕变后与其一对一都未必有机会击杀,再加上一个极限天尊,楚岩会有麻烦。
所以从一开始,他的计划便是先速杀一人,再与南冥一对一。
“嗡!”
剑芒缓慢的落下,在众目睽睽之下,最终降临在青山身上。接着,青山惊住了,他拼命挣扎,道途燃烧,可一切都太迟了。
楚岩的剑已出,缓缓朝着他斩下,令青山的眼眸瞪大,到最后一刻,他都想不明白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为何会如此。
“噗嗤!”
下一刻,剑影落下,斩在青山的身躯上,接着,那剑像是没有丝毫阻碍一般,迅速破开青山的神躯,快速朝下,接着化作一道剑光,从后方出现。
直接从青山体内斩出一个对穿来。
天地戛然而静!
无声!
寂灭。
一切的一切都停下来般。
朝前方追杀来的南冥此刻也停下身,眼眸中充满悲愤和悔意。
死了。
青山死了。
被一剑所杀。
他后悔,早知此刻,他不该和楚岩浪费时间,不敢允许青山单杀楚岩的。
虽说平日里,青山在护道者中并不合群,因为他的性格太刚烈霸道,拿杀楚岩一事来说,许多人其实一直不将楚岩放在眼中,认为可以培养起来,当做棋子来用。而且还可以通过楚岩寻找到秦若梦与楚寒风的踪迹。
可青山反对,因此一事,护道者当年内部还出现许多矛盾。
但在如何说,青山也是他们的一员,护道者外门十二人,相互陪伴了几十万载,在那一片黑暗无光的地方,没有希望的绝望之地,有的,就只有他们彼此,几十万载啊……今日,一朝而去。
南冥帝尊眼角甚至都有雾气浮现。
帝尊神明落泪。
无声的哭泣。
平静,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。
至少此时,所有人都感觉每一秒都无限长。
而后,平静终于被打破。
“嗡!”
世界惊颤!
万千海域,瞬间掀起惊天海啸。
天地悲鸣!
血雨如柱。
恸哭!
这一刻,世界万物仿佛都在哭泣,为青山而哭。
——
仙域。君王等人内心惊颤,楚岩这一剑,让他们看见了希望。
同一时间。
距离战场最近的九界天。
一处虚空,一座岛屿本来正在快速穿梭,这时突然的停下。正是还在逃亡的魂王族。
仇坤抬头透过错乱的空间风暴看向外界,嘴角一阵强烈抽动。
“帝尊了?”
仇坤小声独喃声。
“坤主,现在怎么办?”这时,魂阳子在旁边吓的脸色都白了,哪还有刚出世时见到楚岩
的那嚣张劲。
“跑跑跑,调头,快,九界天都不能待了,往下跑,去八界天。”仇坤急忙道,要疯了,他现在都感觉自己凌乱了,之前祖地丢了就算了,现在连九界天都不敢待了。
他真感觉憋屈死了。他发誓,魂王族几十万载,就没这么倒霉过。
“大哥……快回来吧!我快维持不住了!”仇坤抬头,看向虚空,都快哭了。
同为九界天。
东皇宫。
东真这时候都跳起来了,冲下面人喊道:“快,去八界天,不,别去八界天了。往无涯海域跑,往深海跑。”
一边跑,东真一边骂咧咧道:“什么玩应啊。我都说了,别招惹那疯子,不听。现在好了,那南冥估计都要死。”
这时,跟随东真的一名东皇宫弟子不解道:“皇子,南冥应该不至于吧?他可是古老帝尊。”
“帝尊怎么了?看吧,今天南冥死都是小的,护道者要是知道收敛,不继续派人还好,再派人,今天可能要出大事。生门还在那混蛋手上呢,真弄大了,今天护道者外门那十二人被灭团都说不准。”
“这不至于吧?”东皇宫的弟子还是不信,一个楚岩,能有这么大的威力?
“懂个屁!当年星途遗迹里,他才初入神使,结果怎么样?死了一个天尊。结果他刚出来,还想着围杀他呢,结果如何?炎皇一脉直接被团灭了。哦不对,还跑一个,但也没啥用啊,连天尊都不是,跟灭团没区别。那小子最好识趣一点,躲起来,等大战结束再出来,说不定还能活。要是还想着报复,整不好最后咋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言罢,东真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,惊道:“不对。那人叫什么来了?”
“炎风……”旁边的东皇弟子小声道。
“对对,就是炎风。此人连天尊都不是,想要报复,自己肯定没戏啊,肯定要拉拢人啊。”东真一本正经道。
东皇弟子在一旁听着,一愣一愣的,可还是有些不懂:“可是……这和皇子您有什么关系啊?”
“傻啊?当然是将此人拉入黑名单啊。以后在外面见到,离他远点,千万别和这种人扯上关系。看着吧,九天谁敢帮他报仇,谁死,等着瞧。”东真认真道,说完,还一副我是智者的态度,令旁边东皇弟子哭笑不得。
想当年,一代天骄,在无数神皇之子的后代中都算教教者的皇子,如今竟被一个楚岩吓成这样。
他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——
青山死了。
死的太快。
快到诸人久久都没回过神来。
而回神时,南冥凝重的看向楚岩。
帝尊!
他感受到了,楚岩在融合人途的一刻,便到了帝尊。真正的帝尊级,道源超过六百万以上。
甚至让他都感到一些压力。
楚岩这时抬头看向南冥,笑道:“前辈别紧张。青山死了是因为他太弱,我一剑肯定没办法杀死的。”
“以为自己真的赢定了?”南冥目光冰寒,此刻,他再无丝毫之前的怜惜之意,今日,无论如何他都要杀楚岩。否则,青山的亡魂何以祭奠?
“不知道啊,没试过,不好说。”楚岩笑道,但心中,他却明白,自己其实赢定了。
虽说他纵然融合了人途,实则和南冥依旧有一点的差距。可他就是这样笃定。
原因很简单,他还有其余手段没用。
上苍巨兽的三滴真血。
之前楚岩便感受过。很强大,关键时刻吞噬,最少能为他带来一百万道源的增幅。
除此外,他还可以借道啊。
虽然现在借道,哪怕七大法身全部归一,也就几十万的道源,不算多。可别忘了,他现在和南冥的差距,恰恰就是这几十万。
“哼,今日我会让明白,护道者,不是那么好杀的!”南冥低喝。
“轰!”
下一刻,南冥气机勃发,真正的帝尊级,六百万道源。
此刻,楚岩只感觉这世界都在摇晃,毁天灭地。
“真强。”楚岩感叹一声,这便是帝尊。但旋即,他露出一抹笑意:“可惜,现在我也是了!”
“轰!”下一秒,楚岩一样爆发,直接打破封禁,他四周的空气都在撕裂,天地崩塌、摇晃。
帝尊之威!
楚岩发现,道源超过六百万后,还是有一些不同的,毕竟虽然没有蜕变,直接翻倍,但实则还是打破了神途百万米的限制。
气机释放的一刻,楚岩甚至感觉到一股奇异之力,他眼中的天都虚幻起来,这一刻,他似乎看到了天外天。
原本的天幕外,仿佛又出现了一片更加辽阔的天,真正的无穷尽。
“真天么?”楚岩独喃声,之前他便知道,神途超过极限后,是能摆脱天皇操控,触碰真天的。
那时他还有一些不解,但如今,他懂了,他看见了那片更辽阔的天。
只可惜,他现在的力量依然不够,只能看见,却无法触碰到,也没办法打破天皇的假天。否则,他甚至怀疑自己可以重修天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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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敬晨虽说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从两人对话之中,也是猜到几分,他面露几分迟疑,向着唐峰道:“唐先生,这鸟,可有什么古怪?”
不光是神情,就连他的声音,都是犹犹豫豫的。
唐峰知道他的心思。
陆敬晨是想问问,这鸟是不是也是灵兽。
可在之前,他曾经信誓旦旦的向着众人说,这林子里面,只有那个白额小猴一个还未完全转化的灵兽,其余再无什么,如今听着唐峰话中意思,还一次出现了三只鸟,即便是小灰干掉两个,现在,还有一个,就在他眼前飞了过去。
这一点,已经是够让陆敬晨觉得没面子的,再加上,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来,这鸟有什么异常,判断不出它是否是个灵兽。
唐峰淡淡的道:“它只是训练有素罢了,或者,它的主人,还有另外一些手段,不过这等手段,与这鸟本身并无什么干系,在它身上,也没有什么妖化的迹象。”
听到这只鸟不是灵兽,陆敬晨这才松了一口气,这个答案,还不至于让他太过于没面子。
荣国诚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,忙向着唐峰道:“唐先生,这蛊术,只能对着人使用么?会不会是那个蛊师,对这鸟也下了蛊,让它可以胜任这等斥候一类的功效?”
“虽说惯常见到的蛊术,只是针对人的,可这个蛊师,既然可以用自己炼九煞蛊,并且显而易见的,很快就要成功,那么,他会懂得一些旁门左道,也是正常的,那鸟身上并无灵性,也不曾妖化,却并不排除,中了蛊。”
对于荣国诚的这个猜测,唐峰倒是颇有几分赞同。
受到了唐峰的鼓舞,荣国诚显得有些兴奋,忙又道:“先生,这蛊,是否会留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呢?我们可否能循着这种印记,找到这个蛊师?”
陆敬晨也是看着唐峰,呼吸之声,显得有些紧张。
毕竟他们宗门和这个蛊师已经对峙了上千年的时间,如果唐峰当真是能找到,也算是可以了解他们宗门长久以前的一个大麻烦,即便是让他们宗门出人,跟着唐峰一起围剿那个蛊师,他也是十分愿意的。
可唐峰的神情,却显得并不那么着急一般,道:“即便是有痕迹,在天上飞过的,也是无迹可寻,不过,陆宗主——”说话之间,唐峰将目光转向了紧紧盯着他的陆敬晨。
陆敬晨忙向着唐峰倾了倾身,很是恭敬的道:“先生有何吩咐?”
唐峰的嘴角轻轻一挑,向着他问道:“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鸟的么?”
“这——”陆敬晨立刻便是语塞,随即,他想明白了唐峰话中的意思,只觉得全身生了一层的冷汗,结结巴巴的道:“这鸟,这鸟,一直都在这里?”
看着陆敬晨这副震惊的样子,其余众人,也是不由得轻轻的“啊”了一声。
众人两次见到这鸟,都是在宗门附近的,或许有可能,是蛊师派来盯着他们的,不过,更有可能的是,这鸟,连同之前的那两只,本就是那蛊师放在宗门附近的眼线。
这些鸟也不知道在此有多久了,它们非妖非灵的,身上并无什么异样之处,混迹在其他的鸟之中,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。
就连陆敬晨这个宗主,都瞧不出有什么异样,更不要说是青虹宗的那些弟子们了。
想到这鸟不知道盯了宗门多久,陆敬晨便是觉得冷汗涔涔,无比的心惊。
“们宗门之内,定然是有着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,并且这个东西,对于他炼成九煞蛊,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他才会不惜代价的这般做。”唐峰看看已然是被汗湿透了衣襟的陆敬晨,继续说道。
陆敬晨张了张嘴,正要讲话,唐峰却是向着他摆摆手。
“我知道在想什么,不会的,蛊师炼蛊与修行,完全是两个方向,他们对于灵气并没有任何需求,甚至于对这个蛊师来说,他对灵气,还是颇为厌恶的,他的九煞蛊,需要的是煞气,而灵气,却是恰恰能冲淡煞气。”唐峰仍是慢悠悠的道。
陆敬晨点着头,眉头紧锁。
在他宗门之内,最有价值的,自然是金枝玉叶了,他适才也便是想说,可经唐峰这么一说,他自然是觉得有理,便是又想着,自己宗门里面,有什么可以让这个蛊师感兴趣的东西。
紫萱眉梢一挑,向着唐峰道:“怎么知道这东西,一定是与炼九煞蛊有关系?”
唐峰面无表情的道:“他的九煞蛊即成,到了那个时候,一般人可是奈何不了他的,若是对宗门里面有所图,到时候再来,不是更好么?他已经活了近千年了,难道还在乎多等这短短几十年么?”
“既然都知道这九煞蛊的炼蛊过程,难道想不出来,他需要的会是什么东西么?”
“这蛊术与修行之道一样,虽然整体的大方向差不多,可不同的派别和传承,在细节之上,却是都有着差别,便如不同宗门之间,心法口诀都是不一样的,我知道九煞蛊如何炼蛊,却并不能了解,每一个蛊师自己的手段,与其他人有何不同。”
“每个人的手法,都是独一无二的?”紫萱想着唐峰的话,不由得也是蹙眉,“这便是麻烦了,在宗门里面,有那么多东西,谁能想得到是什么?或许,他想要的,仅仅是里面的一枚水果也说不定!这真是想破头,都想不出的。”
陆敬晨的脸上,也是带着纠结的神情,微微的点着头,紫萱的这话,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,就算他们只是个支脉,在这里也不过是千年的时间,可当年喻冠海带着自己弟子来的时候,也是从宗门带来不少宝贝,让他如何能想得到是什么?
“想不到就别想了。”唐峰瞥了他一眼,淡淡的道,“反正这东西在们宗门之内,是什么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们不能让他进了宗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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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擎宇坐在那里,神色之间,带着几分的期盼。
“先生,我这位老友的病,您能否治好呢?”看着唐峰,张擎宇满是期望的询问道。
在这位张家家主的心里头,实际上,早已经将唐峰给神话了。
早在来见唐峰的之前,他便已经在猜想,以唐峰的能力,多半是对自己老友的病情有办法的。
在场的三个人,都用那种满是期盼的目光看着唐峰。
感觉到这三人目光中的期盼,唐峰不置可否的一笑。
这阴气入体,侵蚀心脏,对于修行者来说,并不是什么要命的病,祛除这阴气的方法,也是很多。
不过,祛除这阴气,却需要用到一些灵物,比如说,有一定年份的火属性灵药。
像这种动辄就要数百年的灵药,在地球上,本身就已经非常稀缺了,更不要说是指定属性的灵药了。
唐峰甚至严重怀疑,现在的地球上,是否还有数百年分的火属性灵药了。
若是找不到火属性的灵药,那么,只能是使用最蠢笨的方法,以特殊手段,将这侵蚀心脏的阴气,引出来。
作为最蠢笨的方法,这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,更重要的是,对于施为者的灵气,也有很大程度的消耗。
“若是能够找到年份超过百年的火属性灵药,我可以保证,在短时间内,让他重新站起来。”唐峰不紧不慢的说道。
听到唐峰的话,在场的三个人,皆是眼前为之一亮,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振奋了起来。
“以如今地球的大环境,怕是,想要寻找到数百年分的火属性灵药,非常的困难,甚至可以说,根本就找不到数百年年份的火属性灵药。”唐峰紧接着补充了一句。
再听到唐峰后面这句话,张擎宇三个人的表情,又重新凝固了起来。
“先生,若是找不到这年份超过数百年的火属性灵药,是否还有其他的办法呢?”张擎宇不肯死心,继续问道。
唐峰坐在那里,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来,抿了一口,并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的心里头在斟酌着这整件事情,考虑,是否浪费时间去帮助眼前的老人治病。
因为,若是他真的接手这已经气息奄奄的老者,就意味着,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
看着坐在那里沉思的唐峰,轮椅上的老者的心中,重新燃烧起了希望的火种。
蝼蚁尚且贪生,更何况是人呢。
跟病魔争斗了这么多年,他比谁都渴望能够重新站起来。
而现在,终于看到了希望,他自然不会放过。
哪怕就算是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,他都愿意。
“先生,老朽知道,我这病治起来,会很麻烦,但是,老朽还是祈盼,先生能够施以援手,让老朽在这迟暮之年,能够离开这该死的轮椅,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。”老者望着唐峰,言语诚恳的祈求道。
“不过治疗的结果如何,我们郑家,都会给予先生丰厚的诊金。”接着,老者又补充了一句。
唐峰还是没有说话,他还是坐在那里,考虑着。
对于他来来说,现在虽然缺钱,但是,他却不会什么赚钱的活都去接。
赚钱,不过就是他修行之外的一件很小的事情,他不会因为为了赚钱,而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。
比起这地球的所谓金钱,恢复修为,才是最重要的。
看着依旧在那里沉思的唐峰,轮椅上的老人心悬了起来,他知道,眼前的人,不是故意做做,对方之所以沉思,显然,是因为给自己治疗的过程定然很繁杂,以至于,对方在犹豫,是否浪费时间精力去给自己治疗。
这时间,但凡有大能力的人,又岂会将金钱放在眼里,这类的人,只要愿意,动动手,就可以赚到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钱,无疑,眼前的人,便是这类人了。
“你若是害怕我们郑家会反复,我们可以提前付给你诊金,至于这诊金的数额,你直接说个数。”郑家老爷子心中这般想,但他身后的那位年轻女子,却没有他那般的阅历,此时,她开口,言语之间,带着几分的不耐。
因为在这位郑家大小姐的心中,只因为,唐峰这是故意拿大,目的,自然是想要从郑家这里多捞点钱。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轮椅上的老爷子,猛的扭头过去,用那种近乎冰冷的目光,盯着身后的孙女,冷声喊道。
站在轮椅后面的郑家女子,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。
从小到大,她都跟在爷爷的身边,爷爷也最是疼爱自己,这么多年来,爷爷还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怒,更没有如今日这般,用这种近乎冰冷目光盯着自己,用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向着自己呵斥。
这一时之间,她愣在了那里,不敢再开口。
“我家这丫头不懂事,先生莫怪。”那一声呵斥后,郑老爷再次看向唐峰,满是歉意的说道。
唐峰抬起头来,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。
从一开始起,唐峰的注意力都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,并没有去留意推着轮椅的这个女子,如今,他方才第一次,认真的去打量这个女子。
不管是从容貌,身材,气质,这个女子,都不比林梦佳和孔庆华逊色分毫,甚至于,在某些方面,这个女子都超越了林梦佳和孔庆华,最直观的一点便是,这个女子,也是一个武修,而且,修为不比上官逊色。
放在如今的地球上,这个女子,绝对不是花瓶,若是那个男人娶了她,着实算是赚大发了。
“阴气入体,侵蚀心脏,而且,几乎抽光了你周身的生命气息,没有相应的灵药,只能是使用最蠢笨的方法进行治疗,这个过程,耗时耗力,而我,恰恰不喜欢,在旁人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。”唐峰收敛了笑容,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听到唐峰的这番话,不管是轮椅上的郑老爷子,还是旁边的张擎宇,那悬着的心,都落回到了肚子里面,尤其是那郑家老爷子,更是激动了起来。